— 二二二二二十 —

【dover】c'est la vie

真的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小英生日吗!真的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小英生日吗!真的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小英生日吗!真的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小英生日吗!我要给!他!过生日!给我结婚!




亚瑟柯克兰跟那个小姐结婚这天,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就在旁边站着,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站着,穿着婚纱。

弗朗西斯穿着婚纱看着亚瑟,亚瑟站在礼台上看着弗朗西斯。

“趁她还没进来,我们跑吧。”

弗朗西斯说得要让所有人都听得见。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从穿婚纱的弗朗西斯身上移到了亚瑟身上。

亚瑟柯克兰瞪着他。


亚瑟和弗朗西斯是什么关系?显而易见,他俩是情人。说得准确一点,弗朗西斯是在亚瑟婚礼上穿婚纱出柜并抢婚的好情人。弗朗西斯太了解他了,那个装作光鲜亮丽实则对婚姻厌恶透顶的英国人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押在了弗朗西斯身上。但是法国人一想啊,这抢婚,怎么能只让自己一个人道德败坏呢,所以他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

趁她还没来,我们跑吧。


亚瑟快气疯了。他是完全不知道弗朗西斯搞得这一出事的。他只知道自己要被强制娶妻了,只知道婚礼现场的红毯像要吞下他的舌头,只知道自己要被这套西装勒死了,然后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一个法国脑残穿着婚纱大喊我们跑吧,然后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

他瞪着弗朗西斯,想把他剁碎的心都有了。


然后他跑了。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红毯上走下来,目不斜视,牵着那个笑嘻嘻的法国佬伸出来的带着汗毛的手,用的劲恨不得把那只手捏碎。

弗朗西斯微笑着向来宾点头致意,好像这本来就该是他们的婚礼。别忘了他很漂亮,亚瑟因为震怒而装出来的镇静也让他看上去正经了起来。两个人沿着红毯一步一步地走出去,真的像一对新人在走婚礼红毯一样。



“你死不死啊弗朗西斯!”

“你骂我,我可是让你活过来了啊。”

“活你妈啊,这下子全家人都恨不得我死了。”

“那你回去结婚吧。”

“……跑都跑了。”

弗朗西斯拽着亚瑟在路上狂奔,听着身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亲戚在礼堂里轰然吵闹起来。弗朗西斯放声笑了。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让亚瑟活了过来。

婚姻对于柯克兰家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弗朗西斯记得他刚遇见亚瑟的时候,那个灰蒙蒙的孩子和他死气沉沉的家。那个亚瑟根本不笑,除了见他埋头做题和乱扔演草纸以外,弗朗西斯没见过他做其他任何事。这就是父母的婚姻给他带来的生命。

但对于亚瑟来说,弗朗西斯才是生命。与这个孤独的孩子相反,他鲜活,自由,热烈地爱着生活。亚瑟好几次在做题的时候听到他无忧无虑地笑声,接着便是那所有人都喜欢的脸蛋在亚瑟脑海里一张一张闪过去:弗朗西斯在舞台上敲架子鼓,弗朗西斯拉着全班人给好兄弟办派对,弗朗西斯帮小姑娘代写情书,甚至代收情书,弗朗西斯的鬈发被窗外的风吹得一起一落。该死,他怎么长的,那么好看。亚瑟把演草纸挪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样的弗朗西斯一把把亚瑟拽进了他的世界,就是因为一封简单的情书。他不记得是帮哪个姑娘代写的了,只记得亚瑟装作高傲又凶恶实际上很可爱的样子红着脸说“我答应你了”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

他确实是个典型的法国人。弗朗西斯用亚瑟扔掉的演草纸叠成纸飞机扔给他,传一些打扰亚瑟听课的写满罢工的小纸条;晚上拉着他逃寝在大雨里跳舞,雨停了再去大街小巷上流浪一夜;骑自行车追着亚瑟结果被他溅了一身水,一起从隧道上撒开手冲下去。或者是在电话亭的拐角处偷偷接吻,披着窗帘布抚摸对方的脸。

“c'est la vie,”弗朗西斯骑着自行车大喊:“这就是生活啊,亚蒂!”



c'est la vie.多好听的一句话,可婚姻不允许。在婚姻神圣的词典里,“生活”这两个字只许静静地坐着,一天一个讲义,最后蜷缩进柴米油盐里。这就是亚瑟对婚姻的全部看法,它会吸干人的生命,会让玫瑰枯萎。

弗朗西斯明白,他再明白不过了。所以他来了,穿着婚纱,没刮胡子,明摆着告诉他们我就是要挑战所有人,而且我会赢。

他确实赢了。说幼稚一点,他们像是在玩一场对抗世俗世界的游戏,自从亚瑟说了那句“我答应你了”之后,弗朗西斯就再也没输过。


亚瑟说弗朗西斯是生命,弗朗西斯说亚瑟是生活。不过不是发霉的柴米油盐,弗朗西斯说,生活是活的,让人活起来,像雨后的空气,让人大口呼吸,才不是把你憋死在雨里。他们也许也要养家糊口,度日如年,一遍一遍重复每一天。可只要亚瑟说一句去旅游,弗朗西斯会立刻订上票今晚就走。就像大海,大海潮涨潮落,吞吐日月,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可人人都喜欢大海,到海边去,人人都觉得自由。这就是生活。



弗朗西斯告诉亚瑟说他有车,他带他坐车逃婚。亚瑟跑得飞快,一扭头看见弗朗西斯蹲在地上开自行车的锁。

“你说的车他妈的是自行车!”

“有后座的好吗!穿裙子骑车超酷诶!”

臭着脸的亚瑟被摁在了后座上,弗朗西斯穿着婚纱在前面蹬自行车,两个人就这么穿梭在街上。

已经傍晚了,不热,风在耳边刮得吵闹,弗朗西斯的头发随风飞舞着,亚瑟摁着他的裙子防止它被风糊在自己脸上。

“亚蒂!”

“嗯?”

“我一直觉得,穿裙子骑自行车,被风吹开,就像看花开一样!”

就像看花开一样,看你们的生命如花绽放。

他们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风吹干夕阳,云铺成走廊,哪边绿灯就往哪边拐,漫无目的地看花开遍了大街小巷。


“弗朗西斯!”

“怎么了?”

“你说,你会跟我结婚吗?”

“你如果愿意,我会的!”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现在。川流不息的车轮声就是他们婚礼的礼乐,街上来来往往的旅人就是他们最尊贵的顾客。弗朗西斯什么也没说,而亚瑟只说了一句,“我答应你了”。

他猛地一刹车,自行车兀地在马路中间停下。弗朗西斯回头拽过亚瑟的领带在夕阳下吻他。


c'est la vi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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